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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0章 慕容湘灵


“皇叔,这是怎么回事?父皇怎么会恼了你,还收回了兵权?”


消息传出的第一时间,慕容泠与厉苍旻匆匆赶去岐王府,却见岐王正召集了下人训话,竟是打算远行的架势。慕容泠既是心惊又是疑惑,连忙问出了心声。


岐王让老泪纵横的管家退下,才带着慕容泠和厉苍旻进了书房,一脸的感慨和伤感,许久之后才长叹道,“我看皇兄如今,怕是被奸逆小人蒙蔽圣听了。”


宣武帝在位二十余年,励精图治,德披天下,如今海晏河清,四海升平,与他的德政是分不开的,在朝在野,文武百官和平民百姓都对皇帝爱戴有加,若是有人说了皇帝一句坏话,往往得到群起而攻之的下场。


如今岐王身为皇帝,说出皇帝昏聩之言,若是传出去怕是要掀起轩然大波的。


瞧见岐王脸上的失望和愤懑,慕容泠才真正地相信此事是真的,来岐王府之前,她还和厉苍旻猜测会不会是父皇有什么新动作,故意与岐王自导自演了这场戏,没想到训斥是真,收兵权也是真的。


难道真如坊间传闻那般,是因为赵王惹怒了皇帝?


慕容泠问了出来,岐王点头,回忆起当时的情景,“当日本王与旻儿追踪魔修不成,被他逃走了,只是厉扶尘的嫌疑还在,本王进宫与皇兄说了调查结果,言明厉扶尘与魔修勾结,让皇兄惩治逆子。结果皇兄勃然大怒,说赵王纯孝,为君分忧,绝非奸逆之人,把本王痛骂了一顿不说,还把兵权收回去了,还说我要是敢动赵王一根汗毛,从此就不认我这个弟弟了。”


岐王把前因后果仔仔细细地说了一遍,无奈地笑了笑,“本王不知厉扶尘给皇兄灌了什么迷魂汤,这京城本王也不想呆了。若不是当初受旻儿所托护送泠儿回京,也不会被皇兄抓住帮忙,卷入这堆破事中来。如今时机差不多,本王也该走了。天大地大,总有本王修行之所。”


“皇叔,是侄儿对不起你。”厉苍旻抿起了嘴,一脸愧疚。


“都是一家人,提什么对不起。”岐王丝毫没有怪罪厉苍旻的意思,不然方才也不会明言了,他笑着拍了拍厉苍旻的肩膀,道,“能够知道咱们厉家出现这么能耐的子孙后辈,本王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怪你。只是你也别因为厉扶尘的事与你父皇生了间隙,他最近压力太大,神智糊涂,估计才被小人钻了空子,你好好劝道,莫让他一错再错。”


厉苍旻点头称是,岐王才把视线落在慕容泠身上,估计是想起了她娘亲,眼神恍惚了一瞬,才缓缓开口道,“关于你娘的事,泠儿有什么需要问的吗?我虽然知道的不多,但也知道不少的。”


慕容泠没想到岐王会突然提起这个,继而想想,作为一位从小丧母、饱受欺压的十五岁小姑娘,遇上与亲母有旧的长辈居然能忍住好奇,这原本是不正常的,难怪岐王会疑惑了。


慕容泠暗道疏忽,原身对亲娘是好奇和孺幕的,这样的感情藏得太深,远不及当初对赵王的爱恨强烈,很快就被她忽略了。再加上她修为见长,神识也变得博大,原主属于凡人的那丁点儿记忆已经影响不到她了。


没有共情,自然就没有代入感。


再加上她认为原主娘属于岐王的隐私,光想着尊重,却忘了表现太过理智是会引起怀疑的。好在岐王和厉苍旻并不会因此产生不好的联想,不然她一时也难以解释清楚。


“皇叔若是方便,能告诉我您是怎么认识我娘亲的吗?”


她知道岐王是打算远游,以后说不定再也不回大周了,日后相见的机会渺茫,想着乘机了断往日的因果,于是非常顺从地提问,“苍旻也查过娘亲的背景,她似乎是洛国人氏,怎么会孤身一人出现在大周边境?”


岐王一脸追忆,悠悠地讲起了往事,“当年大周和洛国交战,本王隐姓埋名参军,忝居为元帅。当时战事十分激烈,忽然一日,有斥候来报,在国界线发现洛国探子,本王匆匆赶去,第一次见到你娘慕容湘灵……”


慕容湘灵并非孤身一人出现在国界线的,当时她身边还跟着两名小童,六七岁的模样,名唤冷秋和冷冬,性子怯弱,在大周将士的刀戟相向之下吓得瑟瑟发抖。而看起来娇美不似凡人慕容湘灵,面对千军万马而面不改色,气度雍容华贵,仿佛天生就站在高处指点江山般,从容自信地说了第一句话,“你们将军是何人?我要见他。”


厉云玮闻讯而来,一眼误终生。


后来慕容湘灵带着两个童子留在军营,成为受万人敬重的大夫。伤兵送到她手里,但凡还留着一口气,她都能把人救活,成为士兵口中的活神仙。


厉云玮对她一见钟情,军务之暇常常去探望她,看她教导童子武功,看她救助伤兵,直到有一日,看到她和一名受伤的小兵相谈甚欢……那名小兵正是后来的镇国公慕容贲。


慕容贲并非军籍出身,而是因为战事吃紧,在当地募兵抓来的地痞闲汉,相比于规矩的军籍士兵,曾经当过地痞无赖,武功底子不错的慕容贲显然更加圆滑会钻营,借着受伤的机会搭上了慕容湘灵,不知是不是因为同姓的缘故,慕容湘灵对他另眼相待,几番襄助,让他从最底层的士卒一路高升,最后成为率领千名士兵的守备。


他封侯拜相的契机在一次交锋战。


当时战事胶着,无论朝野还是军中都压力甚大,刚登基的宣武帝为了鼓舞士气,御驾亲征,亲自下场杀敌,不料中了地方流箭,重伤濒死,是慕容贲拿了慕容湘灵炼制的灵丹救了宣武帝一命,宣武帝记下恩情,战事结束后论功行赏,破格封他为镇国公。


而慕容湘灵,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在慕容贲封为镇国公后,嫁给他当了镇国公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