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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遇的时空地点


只要这两个家伙不再包庇傅华了,自己就可以从中加码,把傅华整进监狱去。【无弹窗..】(品@)!


可是有什么办法逼着**和金达不敢包庇傅华呢?穆广脑海里转来转去,想着主意,一时之间却也找不到什么好办法。这件事情对他来说要办到还真是有些难度的,最难的是他必须隐身幕后,不可以公开的去对付傅华,因为如果他公开的有所行动,就等于说他是要跟**和金达叫板,那样子的话,恐怕他还没整到傅华,自己就先被**整到了。


曲炜省政府秘书长的职务正式公布了,这象征着曲炜自王妍事件被贬之后踏出了东山再起的第一步,傅华为此感到十分的高兴,特意打了电话去恭贺曲炜。


曲炜接到了电话并没有表现的十分的高兴,口气有些淡淡的,笑了笑说:“傅华啊,我早就跟你讲过了,这个位置我得不得到都无所谓的。”


傅华笑了笑说:“不管怎么说,这总是一件喜事嘛,代表着您进入了副省级的行列,可以在省里有一番作为了。”


曲炜笑着说:“什么副省级啊,一个大管家而已。对了,傅华,我最近听到了很多关于你的消息,你也牵涉到了常志那件案子里去了?”


傅华苦笑了一下,说:“您知道了?”


曲炜笑笑说:“我当然知道了,最近几天上出来了不少针对你的帖子,把你的事情讲的很详细啊,什么为了女色帮助侵占国家资产的罪犯啊,什么勾结市委书记和市长,让他们包庇你的犯罪行为啊,好像民们对你的意见很大啊。”


傅华也看到了这些帖子,这是最近上冒出来的一些匿名的帖子,矛头直指傅华,把傅华描述成了一个为了女色胡作非为的贪官,还骂**和金达两人是昏官,说两人不识忠奸善恶,被傅华蒙蔽,一味的维护傅华的犯罪行为。帖子发出来之后,又引发一场民的愤怒声讨,傅华看过帖子以骂他的居多,什么样的恶毒语言都出来了。这也是眼下络的一大趋势,只要是官员在上暴露出了一些不轨的行径,民们不论真假,先来狂骂一通再说。


傅华看到这些帖子的当时,浑身的冷汗就下来了,他甚至庆幸自己当初把持住了,没跟方苏有进一步的发展,不然的话还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傅华苦笑了一下,说:“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发的这些帖子,这个人似乎对我的意见很大啊。”


曲炜笑笑说:“我跟**同志讨论过这件事情,他说帖子的内容也不完全是捕风捉影,肯定是一些政府内部的知情人士发出来的,只是这家伙藏头露尾,不敢见人,显得不是那么光明正大。”


现在络是舆情集结之地,很多官员实际上都很注意络上的一些消息,曲炜说**知道这些帖子傅华并不感到意外,他关心的是**对这件事情的态度,便问,张书记对这件事情怎么看?


曲炜笑了笑说:“**同志认为发帖子的人是别有居心的,虽然表面上看帖子似乎是针对你的,可实际上攻击的却是政府和组织,影响了我们组织上和政府在群众当中的威信,这个人用心险恶啊。”


傅华松了口气,其实他看到帖子最初的想法就是担心**和金达受了帖子的影响,转而开始对他采取严厉的调查措施。现在**对他的态度并没有改变,他就放心多了。


傅华笑笑说:“张书记是这个态度我就放心了。”


曲炜笑了,说:“你放心了,你别以为这件事情你能轻易过关,**同志对你在这件事情当中的表现很不满意,在我面前严厉的批评了你。我也觉得你在这件事情当中的做法很不成熟,你因为自己是什么,行侠仗义的侠客吗?这种事情最稳重最简单也最有用的办法就是交给组织上来处理嘛,如果你当时把常志的行为反映给组织,常志就会受到惩处,这一次的的云山县事件就不会发生了。你呀,这一次的政治表现太稚嫩了,让我很失望啊。”


傅华听曲炜严肃了起来,不敢再笑了,他说:“对不起啊,市长,我做错了,我当时没想那么多。”


曲炜说:“傅华啊,你这种行为让组织上现在很被动啊,不过**同志还是觉得对你这个同志要多爱护一些,所以组织上对你的态度并没有受这一次上的帖子的影响而改变,**同志对上的帖子的处理意见是多做一些引导,对此我也深表赞同,我们诚然应该多听取络民情,但对这些匿名别有居心的人发出来的帖子要有所甄别,我们也不能完全听任其摆布。不过你呀也别以为自己这一次过关了,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回头给我好好检讨一下,要认真汲取这一次的教训。”


傅华说:“我知道了。”


曲炜说:“在以后有什么自己不能把主观的事情你可以打电话给我问一下嘛,我总算在这复杂的官场比你多打滚好多年,别的没有,受过的教训还是有些的。”


傅华笑了笑说:“我明白,以后我会跟市长您多交流的。”


曲炜说:“这些你明白就好。诶,傅华,你想没想过这次针对你的帖子会是什么人发出来的?”


傅华说:“我大致上是由一个方向的,不过并没有任何证据,只能是猜测。”


傅华大致上猜到上的帖子可能是穆广的人发出来的,目前对这件案子的内情掌握的人并不多,而现在最想对付他的就是穆广,偏偏穆广就是掌握内情最多的人之一,穆广的嫌疑肯定是最大的。


曲炜笑了笑说:“我想我们可能想到同一个人身上去了,**同志跟我的观点基本上也是一致的。”


傅华心知曲炜说的就是穆广,笑了笑说:“那就是他了。”


曲炜说:“这人啊,有些时候还真是不能把别人当成傻瓜,好像就他一个人聪明似的。你既然知道是谁在背后做小动作了,你目下可有什么打算?”


傅华搞不清楚曲炜是想让他还击呢,还是让他静观其变什么都不做,就笑了笑说:“我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市长您的意思呢?”


曲炜笑了笑说:“你问我的意见啊?你是知道我这个人的,我向来觉得不要去惹事,但是也不要怕事,人家真的打上门来了,我们也不能做缩头乌龟,该还击还击,别让人家以为我们是好欺负的。”


傅华笑了起来,可能是省政府秘书长的任命给了曲炜底气,那个霸气的曲炜市长回来了。傅华说:“市长,我好久没听您这么说话了,您这么一说我的腰板都直起来了。”


曲炜笑了起来,他当初灰头土脸的离开海川,连累到他手里用起来一批干部在海川都抬不起头来,即使像傅华这样自能干的干部也被徐正和金达好一阵的磋磨,受了很多委屈。他看在眼中,心中自然不是个滋味,不过他那时只是一个讲话不硬气的副秘书长,还是刚受过处分的副秘书长,自顾尚且不暇,自然无法给自己的子弟兵撑腰。现在形势已经有所不同了,他经过几年的蛰伏,再次获得了郭奎和吕纪的信赖,在省里已经算是有了基础,虽然他并不想去报复这些年欺压他子弟兵的那些领导,不过对于在这个时候还要继续针对他的子弟兵的人,他就不能再坐视不管了,于是他说,这人啊,还是应该有点血性的。不过呢,你也不能给我蛮干,对付一些阴险的人是要讲求一点策略的。傅华啊,还记得你跟我说的那个关莲吗?


傅华说:“当然记得了,市长您是说要从这个女人身上想办法?”


曲炜笑笑说:“对啊,我认真想过这件事情了,整件事情最关键的核心人物就是关莲,把她找出来,什么问题可能都迎刃而解了。”


傅华说:“可是要怎么找呢?丁益已经去她身份证上的登记地址查过了,连户籍档案都无法查,我们如果要在深入下去,恐怕是要惊动司法部门了,只有司法部门才能深入调查户籍档案为什么会丢失的。这个现在我们恐怕无法做到的。”


曲炜笑笑说:“其实不用那么复杂的。户籍档案丢失了诚然给调查制造了难度,但仔细想起来,其实也构不成什么难度。关莲这个名字虽然可能是掩饰身份而创造出来的,但这个人不可能是凭空冒出来的,她一定有父母兄弟姊妹朋友之类的,而且她跟穆广肯定是有一个相遇的时空地点的。找出这些,我就基本上就知道了这个关莲究竟是什么人,可能也就能找出这个人究竟在哪里。”


傅华说:“市长您说的这些我也知道的,可是世界这么大,我们去哪里找她的父母兄弟这些关系人,又如何找到穆广和他相遇的时空地点呢?”


...


自己的事情


曲炜笑笑说:“这不简单吗?登寻人启事啊,你们找一张关莲的照片,发一份寻人启事,登在发行范围比较广的报纸上,就是联系不上这个人了,希望知道这个人的身份以及现在行踪线索的人跟你们联系,确信有帮助的给予重奖。【全文字阅读..】(品#)!我想丁益如果真的想找到这个女人的话,登寻人启事这点钱他应该能出吧?”


傅华笑了起来,说:“这么简单的办法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曲炜笑笑说:“你是上来就把事情往复杂的方面去想,简单的反而视而不见了。”


傅华笑笑说:“我知道该怎么去做了。”


曲炜说:“记住啊,遇事要多动动脑子。好了,有什么事情要多跟我沟通。”


曲炜就挂了电话,傅华停了一会儿,拨了电话给丁益,丁益接通了,说:“傅哥,找我有事?”


傅华说:“丁益啊,你还在找关莲吗?”


丁益说:“当然了,不过目下一点进展都没有,我想托人去那边的公安局查一下关莲户籍档案消失的情况,可是所有受托的人都碰了壁,我现在有点没招了。”


傅华刚受过曲炜的教,已经是成竹在胸了,笑了笑说:“丁益啊,你是不是钻进牛角尖去了,此路不通,就换条路走嘛。”


丁益说:“傅哥,你是不是有什么可以指教我的”?


傅华说:“现在关联既然失踪了,你可以登报悬赏寻人啊,我就不相信关莲这个大活人是凭空冒出来的,更不相信这个大活人能凭空消失。”


傅华明白曲炜特别点出丁益,是想借用丁益的手来达到找出关莲的目的,丁益是商人,曾经因为关莲跟穆广有过冲突,社会上的人如果看到丁益出了悬赏寻找关莲,都会觉得在情理之中。


丁益说:“傅哥,你觉得这一招管用吗?”


傅华说:“如果真的像你所说的,关莲出了意外,那她的父母肯定这段时间也没见过她,也会跟她失去联系,我想他们看到寻人启事,会跟你联络的。”


丁益说:“这倒也是,不过你觉得在什么范围内登报呢?”


傅华说:“我现在肯定的一点就是关莲是我们东海省人,我看你找一家发行范围覆盖东海省的晚报好了。我觉得关莲的父母肯定是没受过什么太高的教育的人,甚至可能是农民,他们看晚报的几率比较高一些。”


丁益说:“那我在东海晚报上登吧,那是全省发行的。”


于是丁益就在东海晚报上登载了大幅的寻人启事,寻找知道关莲下落和相关线索的人,承诺只要有人能够提供可靠线索,他会根据线索的重要程度给予一定的奖励的。


东海晚报的报纸一出来,就分发到了全省各地,其中一份就送到了钱总的家化水不高,喜欢看一些八卦新闻,哪个明星被富商甩了,哪个明星和另外一个明星恋上了之类的都是钱总必看的报道,因此他是东海晚报的一名忠实的订户。


当钱总看到丁益悬赏寻找关莲的寻人启事的时候,他顿时心惊肉跳起来,丁益这小子怎么还没有对关莲罢手啊?


这段时间钱总看到关莲这两个字总有这么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他没有忘记那一晚穆广先是找他说镜得和尚,知道镜得和尚不肯见之后,又跟他要了车说是要出去散心,当时钱总心里就怀疑穆广一定是做了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情了。这不但是因为镜得和尚告诉他不见穆广的原因是穆广再想见他,肯定是做了极为后悔的事情,即使大罗神仙也救不的穆广。更是因为穆广把车还回来的时候,还罕见的把车找人给洗了,洗的是干干净净,这是很反常的,穆广借他的车用又不是一次两次了,每一次还回来都是一身脏泥,他怎么突然变了性,知道用了车还要洗呢?除非穆广用这部车干了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联想到关莲在那一晚之后就再没出现在海川人的视野当中,钱总就很怀疑,关莲是不是被穆广给害了,而镜得和尚所说的极为后悔的事情,是不是就是这件事情呢?


钱总对镜得和尚是很信服的,他第二次带穆广去见镜得和尚,镜得和尚和穆广闹得不欢而散,他心中就有了一种不祥的感觉,他感觉穆广不肯听镜得和尚的劝告很可能是要出事了。为此,他有专


门去找过镜得和尚一次,那一次镜得和尚不光说了不会再见穆广那番话,还劝说钱总不要再跟穆广走得太近了,穆广这个人现在变得危险起来,很可能牵连到钱总。


钱总当时点头答应了,可心里实际上是很清楚,他跟穆广的利益是绑在一起的,要想跟穆广彻底分开几乎是没有可能的。


钱总那时的心就悬了起来,他开始关注穆广和关莲进一步的消息了,后来丁益闯到海川市政府去跟穆广争执,说穆广害了关莲。全海川的人都觉得丁益这是被关莲这个女人迷昏了头了,竟然敢指责穆广这个常务副市长杀人,唯独钱总一个人在心里相信丁益所说很可能是事实,因为丁益的说法跟他的想象是完全可以相互印证的。是他发现丁益跟关莲之间在瞒着穆广偷情,而正是他告诉穆广这一点之后的那一晚,关莲失踪了。钱总相信穆广就算没杀了关莲,起码也是把关莲控制了起来,不让关莲出头露面了。


想到这些,钱总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虽然他也不是什么善良之辈,也曾为了某些利益纠集一些混混教训过人,可是这不代表他敢杀人害命。他对一条活生生的生命还是充满了敬畏的,同时他也知道如果真的闹出人命来,事情就闹大了,到时候恐怕他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实际上他每次安排打人,都是一再叮嘱手下下手千万不要太重,千万不要闹出人命来。


同时钱总心中明白他现在陷入了一个十分尴尬的境地,他在高尔夫球场已经投入了一大笔钱,还没有到回收的阶段,他不但已经跟穆广绑在了一起,也跟海川绑在了一起,无法切割,穆广出什么事情他都是要跟着倒霉遭殃的,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一步,他既然无法制约穆广什么,只能跟着穆广等死一途了。所以钱总在心中盼望着穆广能够多安全些日子,多安全些日子,他也能过些好日子。


现在这个安全的局面很快就要被打破了,钱总虽然不清楚关莲的来历,可是心中也认为关莲绝对不是凭空冒出来的,更不会凭空消失,一定有人知道关莲的一些消息,只要这些知道关莲消息的人找到丁益,很可能穆广所做的事情就败漏了。


钱总在心中暗自骂娘,他有些气恼穆广惹这些事情出来,可是这件事情他又不能不提醒穆广一下,不管怎么说,一个有准备的穆广总比没准备的要强一些。


钱总就打了电话给穆广,问道:“穆副市长,你看没看到今天的东海晚报?”


穆广并没十分的在意,最近几天他的心情不错,他派人偷着把有关傅华帮助侵占国家资产的罪犯的资料放到了上,**和金达虽然没什么动作,可是明显看出两人这两天脸色显得很不好看,显然两个人是被上声讨傅华的帖子所困扰,心情很不愉快。


穆广现在还不急着就这件事情跟**和金达发难,他想等上声讨的声浪发酵几天,闹的声势更大一点,他就可以顺势提出对傅华采取相应的强制措施,逼**和金达不得不将傅华抓起来。


穆广笑笑说:“我没看过,是不是有什么声讨傅华的消息被发到晚报上了?”


钱总心里暗骂了穆广一句笨蛋,人家已经朝着他最弱的地方下刀子了,他还一点不知情的想要整傅华,傅华现在由市委书记市长两位海川市主要领导护着,就算你能整倒他,恐怕你将来的日子也不会好过了。


钱总就没好气的说:“穆副市长,你先管管自己的事情吧,别人的事情还是少操心一点比较好。”


穆广愣了一下,他感觉有点被冒犯了,便说:“老钱啊,你怎么敢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我自己什么事情没管好啊?”


钱总心中正因为可能被穆广牵连恼火着呢,也没就不再去管穆广是什么常务副市长了,就说:“东海晚报今天登出了大幅的寻人启事,悬赏寻找关莲,任何人知道线索的,都可以跟丁益联系。这是穆副市长你自己的事情吧?”


穆广心里咯噔一下,他说:“东海晚报?你是说东海晚报登了关莲的寻人启事?”


钱总说:“对啊,你赶紧找一份看看吧。”


穆广手边并没有东海晚报,政府这边并没有订这份报纸,他也不敢吩咐下面的人给他去找一份,他怕引人怀疑,就说:“老钱,你在哪里?”


钱总说:“我在云龙山庄呢。”


穆广说:“那我过去一下。”


...


均贫富


穆广说完,也不等钱总回答,扣了电话就让刘根给他安排车子,他要去云龙山庄。【无弹窗..】(品#)!刘根说:“不行啊,穆副市长,一会你还有一个会议要参加啊。”


穆广这个时候那还有什么心情去参加会议啊,就说:“说我有急事,推掉。”


刘根只好给穆广安排好了车,穆广也不让刘根跟随,自己坐着车就去了云龙山庄。


看着面色铁青,匆忙而来的穆广,钱总心里暗自摇头,看来关莲真是凶多吉少了,如果关莲现在没什么事情,这穆广也不会这么急切的赶过来了。


进了门,穆广就说:“报纸在哪里,快给我看看。”


钱总也没说什么,只是把报纸递给了穆广,穆广看到丁益竟然发了半版的寻人启事,就有些恨恨的说:“妈的,姓丁的就是趁几个臭钱,竟然下这么大本钱找关莲。”


钱总看了穆广一眼,说:“穆副市长,你能否告诉我,这个关莲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穆广脸上的肉抽搐了一下,他知道很多事情是瞒不住眼前这个精明的商人的,不过他也不能对别人承认他杀了关莲,就算这个人是跟他牢牢拴在一起的伙伴也是不行的,反正他相信已经很好的处理掉了关莲的尸体,关莲就等于已经在这人间消失了,索性就死不认账好了。


穆广瞪着钱总,说:“老钱,你什么意思啊?我怎么觉得你今天怪怪的,你是不是也跟丁益一样,怀疑我对关莲做了什么啊?”


钱总是看到穆广脸上抽搐的那一下的,此刻他心里基本上可以确定穆广已经杀害了关莲了,就没好气的说:“我没什么意思,穆副市长,大家做了这么多年的朋友,很多事情都牵绊在一起了,我是希望能够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也好做好应对的准备。”


穆广还是死不承认,说:“能发生什么事情啊?关莲现在好好地在北京呢。”


钱总根本就不相信,他说:“既然关莲好好地在北京,那你让她打个电话给丁益,又或者你赶紧让她回来,别让丁益这么胡闹下去了,好吗?”


穆广心说关莲都变成鬼了,还能打个屁电话啊?他不高兴的说:“关莲说她自己心情不好,不想见人,尤其是不想见丁益,我也没办法命令她啊。再说丁益要闹,就让他闹下去吧,看他能闹出个什么动静出来。”


钱总心中已经认定关莲是被害了,便说:“穆副市长,你可别忘了,就算在海川,说不定也有人清楚关莲的底细,更别说现在东海晚报覆盖了东海省,搞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有人出来跟丁益联系,说出一些关莲的事情来的。”


穆广担心的也正是这一点,他心里就越发气恼钱总这么咄咄逼人的逼问他,就说:“老钱,你这是干什么?你这是要审我吗?”


虽然心中基本上已经确信,可钱总毕竟只是猜测,一点证据都拿不出来,他也不想再这个时候跟穆广闹翻,便干笑了一下,说:“我没有这个意思了,我只是想提醒你一下,这件事情让丁益这么闹下去,恐怕将来不好收场。”


穆广说:“什么不好收场啊?老钱啊,你这人今天真是怪怪的,我们合作这么些年了,我什么时候让你不好收场过了?放心吧,一切都有我呢。”


钱总看了看穆广,穆广这个神色恢复了很多,似乎对这件事情心中有些笃定不会出事的,他不知道这是穆广真的有把握,还是色厉内荏,不过他也无法跟穆广翻脸,就强笑了一下,说:“我什么时候不放心你了,我只不过提醒你一下而已。”


穆广说:“好了,你的提醒我已经知道了,我政府那边还有事,先回去了。”


钱总就把穆广送了出来,看着穆广上车离开,心里不由得骂了一句,这家伙就是嘴硬,真出了事,跟着你倒霉的可是我。看来需要做一些应对措施了,高尔夫那边的投资需要暂且停一停,不然的话到时候损失会更大的。


北京,经过几天的联络,晓菲终于帮傅华和宁则敲定了今天在四合院内见面,傅华心中对这一次见面多少是有些打怵的,他怕宁则还记得上一次见面的争吵,不肯答应自己帮这个忙。


为了表示诚意,傅华早早的就到四合院的宁则了。晓菲给他泡了一杯龙井,就静静地坐在他对面,看着他。


傅华本来就有些心神不宁,这下子更是被看的不好意思了,说:“晓菲,你怎么这么看着我?”


晓菲笑了笑说:“傅华,你不用这么心慌意乱的,宁则这个人虽然是很高傲,可是并不是那么不讲道理的。你的要求跟他一贯主张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大体上是同一方向的。我想他听完你的要求,应该不会拒绝吧?”


晓菲说宁则骄傲,傅华就笑了起来,他说:“晓菲啊,你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宁则的时候,他说的‘我是着力研究这方面的,在这上面花费了我大半生的心血,我殚精竭虑就是希望让这个国家走上强盛,我希望国家能够接受我的改革观点,不然的那就不是我个人的失败,而是整个国家,整个民族的失败。’他可是够有自信的,把自己拉大到国家和民族的层次上了。”


晓菲笑笑说:“是啊,他就是一个这么张扬的人,语不惊人死不休。不过这句话虽然有些夸大其词,倒是可以吸引人们去注意他的观点,他这么做也无可厚非。”


傅华对晓菲这么说也很赞同,现在是一个眼球经济的社会,一个人的观点必须引起人们的注意,才会被人认真地对待,宁则这么高调也是有他的道理的,宁则的名气也给了他这么高调的底气。


晓菲接着说道:“你别光说宁则,那时你也是一副咄咄逼人愤青的架势去质问宁则,现在想起来我还觉得那情形十分的好笑呢。”


傅华笑了起来,说:“是啊,那时候的我真是挺好笑的,本来是被你邀请来旁听的,没想到竟然跟宁则争了起来,搞得大家都很无趣。”


晓菲看了傅华一眼,说:“你认真起来的样子真是挺可爱的。”


晓菲的眼神当中又有了一丝情意的影子,傅华赶忙把眼睛躲闪开了,伸手去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晓菲并没有因为傅华的尴尬而停下来不说话,她说:“傅华啊,我这两天脑海里一直有一个驱之不去的念头,我很想问你一下,如果你那次说要跟我正式在一起的时候,我答应了你,现在跟你结婚的是不是就是我了?”


正在喝水的傅华一下子被这个问题呛得一口水喷了出来,慌忙就拿纸巾去擦拭喷出来的水渍。晓菲笑了起来,说:“你至于吓成这个样子吗?你放心了,我没有跟郑莉抢的意思。不过,傅华,我们之间应该可以有话直说的,这个问题我想听听你的答案。”


傅华抬头看了看晓菲,正遇到晓菲看他的目光,这一次他没有把眼神错开,他知道这个问题他是要回答的。


傅华说:“晓菲,如果当时你没拒绝我,我这个人你是知道的,我向来对我说的话是负责的,更何况我心中对你始终是有一份情意的,那个时候又是我心里最虚弱的时候,答案不言自明。”


晓菲笑了笑,说:“是不是我那时拒绝你对你的打击很大啊?你有没有恨我啊?”


傅华笑笑说:“打击是有一点了,不过就我们二人而言,我是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你拒绝我,我是有些意外,但是还不至于恨你。”


这时宁则推门走了进来,笑着说:“不好意思啊,我来晚了。”


傅华和晓菲赶忙站了起来,晓菲笑笑说:“没有了,宁先生,您没有来晚,是我们早到了。”


傅华笑着跟宁则握手,说:“您好,宁先生,您还记得我吗?”


宁则上下看了傅华一眼,笑笑说:“有印象,上一次在晓菲的沙龙里不是你跟我吵得面红耳赤吗?”


傅华脸红了一下,说:“不好意思啊,那一次我对您是不够礼貌。”


宁则笑了起来,说:“争论吗,就是各执己见,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不过那天我没你年轻中气足,没争过你罢了。”


傅华越发不好意思了,说:“那是我太咄咄逼人啦,希望宁先生您不要跟我计较。”


宁则笑笑说:“我都跟你说了,争论而已嘛。好了,我们大家坐下来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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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三人就坐了下来,晓菲给宁则也泡了一杯龙井茶,宁则喝了一口之后,笑笑说:“其实呢,那天我们的观点都有些偏颇,尤其是你表达的观点,典型的是一种平均主义的观点。”


傅华今天来是来求宁则帮忙的,来之前就做好了不跟宁则争论的心理准备,就笑了笑说:“宁先生您说的很对,我那个观点确实有些均贫富的倾向。”


宁则笑了,说:“你不要这个样子,不要因为有求于我就来附和我的观点。你心里大概还在认为我是一个富人既得利益的维护者吧?”


...


有鬼啊


傅华笑笑说:“我当时是有一点这么认为了。【全文字阅读..】 ”


宁则笑着说:“你岂止是这样子有一点,你是真的这样认为,而且还对我很气愤。其实,年轻人,我那天的话听起来虽然有些刺耳,却并不是没有科学依据的,我只不过是把我的研究观点坦率的说了出来而已。很多经济学家也是知道这一点的,可惜的是他们没有我勇敢,不敢面对现实说出真话而已。”


傅华笑了起来,宁则似乎并没有忘记上一次的争论,今天这个样子似乎他还想继续,就笑笑说:“宁先生,我如果说我还是不敢苟同您的观点,您会不会生气啊?”


宁则笑了起来,说:“我如果没那个雅量,今天就不会来这里跟你见面了。”


傅华又看了一眼晓菲,晓菲满脸笑意,丝毫没有阻止他说什么对抗宁则观点的意思,他就胆子大了起来,笑笑说:“宁先生,您应该比我更清楚,我们这个国家是建立在什么基础之上的,公平应该是我们这个社会存在的基础吧?”


宁则笑了起来,说:“这个我不否认啊,可是什么是公平呢?难道均贫富就是公平吗?”


傅华笑笑说:“那宁先生认为什么是公平呢?”


宁则说:“公平这个定义实际上是不好下的,不过绝对不是均贫富。你可能不知道,我们国家曾经有过一次全国范围的均贫富。”


傅华说:“宁先生所说的是土改吧?”


宁则笑笑说:“是呀,我研究过土改,有一个情况可能你并不知道吧,土改结束之后,不少的土地又慢慢回流到了地主和富农的手里,而且这种趋势是很明显的,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傅华摇了摇头,宁则说:“因为很多贫农并不善于经营他们的土地,他们最后还是不得不卖掉他们的土地。这种贫富的差距又发生了,叫你说又是不公平了?”


傅华说:“这个就不好这么讲了。”


宁则笑笑说:“这世界上有的人生下来就很聪明,他很会学习,考试会考得很好,他最后可能进入国家部门去做很大的官;有的人则不是这样子,他生下来就很有经商头脑,善于经营,他最后可能因此成为巨富;还有的人生下来既不聪明,又没有经商头脑,最后他既没考上大学,做生意又不成功,只能到工厂里去给人打工。就我简单说出的这三种人,你说他们从这个社会赚取的利益会是一样的吗?当然不一样了,是不是叫你说有不公平了?”


傅华笑了起来,说:“还真是不能这么说?”


宁则笑笑说:“你肯承认这一点就好,这就是说那种平均式的公平本身是不公平的,因为这个社会的个体本身的条件是存在这样那样的差异的。”


傅华点了点头,说:“我明白宁先生的意思了,看来那天我的观点是有些偏激了一点。”


宁则笑笑说:“你能承认这一点就好,好了,你可以谈谈你想找我干什么了?”


傅华说:“是这样子的,我们海川那边有一个纺织厂,因为带过红帽子,现在企业主被说成是侵占国有资产抓了起来,我希望宁先生能够出面帮他仗义执言一下。”


傅华就讲了方山的纺织厂发生的问题,宁则听完,想了一下说:“这件事情我倒是可以参与一下,不过我不能仅仅就凭你说的情况就做出判断,我需要去做一下调研,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嘛。”


傅华说:“宁先生愿意去做调研?”


宁则点了点头,说:“这一段时间以来,我一直在关注国内发生的国进民退的现象,你说的这家纺织厂很有典型意义,很有研究价值啊,这也是晓菲跟我说了这件事情我愿意来见你的原因之一。”


傅华笑了,说:“宁先生如果愿意去海川做调研,那就太好了,如果您需要什么费用的话,我可以承担。”


宁则笑了起来,说:“费用倒不需要,我还是有些课题经费可以使用的。再说,我如果使用了你们的费用,可能会影响我自己的判断,我可不想被人背后骂我被收买啊。”


晓菲笑了起来,说:“宁先生在国内名声这么大,谁敢这么骂你啊?”


宁则看了看傅华,笑了笑说:“我敢说当初这位傅先生跟我争论的时候,心中一定是认为我是被富人阶层收买,专门为富人说话的。”


傅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那是我才疏学浅,让宁先生见笑了。”


随后宁则有跟傅华谈了一些细节方面的问题,傅华本来想安排自己在海川方面的朋友全程陪同宁则调研,却被宁则拒绝了,宁则说他要**完成这一次的调研,因此他自己会带几个学生去海川,不需要傅华派人陪同。


傅华很高兴宁则能这么做,这样做宁则将来做出什么判断就不会被质疑,这样子其实是更有利于方山问题的解决的。


宁则和傅华中午在四合院吃了饭,然后就告辞离开了。傅华对此行很满意,宁则答应他会尽快成行,虽然还不知道宁则的调研会做出什么样子的结论,但不管怎么说,问题总算有了解决的方式。傅华心中是认为宁则是会做出对方山有利的的结论的,但如果不是,既然国内这么著名的学者都认为方山的纺织厂确实是国有资产,那方山被抓就不冤了,傅华也就无须为这个问题困扰了。


海川,从云龙山庄离开的穆广虽然心中有些气愤钱总对他问三问四的,心中却是并不十分慌张的,对于丁益登报寻找关莲,他心中是笃定的,因为他心里清楚,就算是丁益在全国范围内发寻人启事,关莲这个人也是不会再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现在关莲的尸体还不知道在那个大洋的海底被鱼虾啃噬呢。就算关莲的父母看到寻人启事找到丁益又怎么样?大不了就承认自己跟关莲是有不正当的男女关系,自己做错了,那样子组织上大不了给自己一点纪律处分罢了,也不能就是拿自己怎么地。


因为没有人可以肯定地说关莲就是死了,就算是有人那么聪明猜到关莲已经死了,他也无法找到关莲的尸体,这样子是没有人可以因为关莲给自己定罪的,这就是穆广笃定的原因。


穆广回了办公室,继续他忙碌的工作,一天很快过去,穆广带着一身的疲惫回了家。自从关莲被杀之后,穆广的行为很是收敛,他现在基本上不在外面留宿。这一方面是因为穆广觉得关莲的事情是老天爷对他前段时间放纵的一种惩罚,另一方面现在的穆广感觉在漆黑的夜晚,只有最亲近的家人才能给他最安全的感觉。妻子的身体虽然无法再给他那方面的诱惑,可是午夜梦回,身边有一个平静呼吸的人,而且是相伴自己十几年的熟悉的人,穆广的心马上就会安定很多。


简单的洗漱了一番之后,穆广很快就睡着了,这一天连轴转下来,他实在很累了。很多人都羡慕领导们位高权重,似乎是很风光,实际上领导们是甘苦自知,每天都有批不完的文件,不断地有人为了这样那样子的事情找他,应付下来,就算再健康的人也会像散了架一样的劳累。


穆广睡了一会,忽然感觉有人在拽他的小腿,睡梦中的他烦躁的踢了那人的手一下,说:“别闹了,我要睡觉。”


一个阴森森的声音说道:“谁跟你闹了,穆广,你不也看看我是谁?”


穆广就去看脚下,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惨白没血色的脸,头发披散着,一双黑漆漆的眼睛直瞪着他。穆广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那是关莲的脸,关莲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穆广吓坏了,这个时候他顾不上想关莲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了,立即就要爬起来逃跑,没想到关莲死劲的拽住了他的小腿,他拼命地想挣脱也正脱不掉,关莲却在脚下抓着他的身体往上爬,嘴里一声声的喊着,穆广,还我的下半身来,穆广,还我的下半身来。


眼见关莲就要爬上来了,穆广吓得心碎欲裂,啊的大叫一声坐了起来,看看四周黑漆漆的,穆广恍然醒了过来,却原来是噩梦一场。醒过来的穆广心中仍然是高度紧张的,耳边忽然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穆广惶恐的看着,却看到是什么东西发出这样的声音,他马上联想到了一种中国人传说过很久,却从来没见过的东西,不由得惶恐的大叫起来:“鬼啊,有鬼啊。”


妻子被惊醒了,伸手开了灯,推了一下用被蒙住头还在喊着有鬼的穆广,不高兴的说:“你怎么回事啊,大半夜的这一惊一乍的,哪里有鬼啊?”


穆广听到妻子的声音,心神稍定了一下,把头伸出来看了看妻子,说:“你没听见屋子里有悉悉索索的声音吗?”


妻子说:“你神经病,那不是窗户没关,风吹窗帘的声音吗?”


...


暴民的意志


穆广再仔细听,确实是风吹窗帘的声音,就埋怨老婆道:“你怎么回事啊,睡觉也不关窗户,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家里进来了什么东西了呢。【最新章节阅读..】 ”


妻子很不高兴的说:“你才是怎么回事呢,一个大老爷们风吹窗帘也能把你吓成这个样子,真是不知所谓。”


妻子说着关了窗户,上了床就要关灯继续睡觉,穆广心还在恐惧当中,连忙制止妻子说:“不要关灯。”


妻子瞪了穆广一眼,说:“也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亏心事了,连关灯都不敢了。”


穆广也不跟妻子争辩,只是恐惧的看着四周,妻子嘟囔了几句之后,实在太困了,也不管穆广了,自己睡了过去。


穆广在床上翻来覆去折腾了很久,最后也困了,迷迷糊糊闭上了眼睛,结果一闭上眼睛,眼前就是关莲惨白披散着头发的脸,耳边就响起关莲让他还下半身的惨叫,他再次大叫一声醒了过来,妻子再次惊醒了过来,不满的踢了他一脚,骂道:“你这一晚上鬼叫什么,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穆广也不去跟妻子争辩,只是惶恐的看着刺眼灯光照耀下的亮堂堂的房间,这一次窗户已经关好,悉悉索索的声音已经没有了,整个空间静谧的吓人,穆广心里暗自叫苦,他知道他曾经以为已经不再纠缠他的有关关联的噩梦再次回来了。其后接连几天,穆广晚上都不敢睡觉,只要一睡着,他就会看到关莲没有血色的脸,就会听到关莲要他还下半身的惨叫。迫不得已,穆广就在外面熬到很晚才回家睡觉,可是虽然他已经困得睁不看眼了,却仍然不能摆脱关莲这个噩梦,不几天下来,穆广已经是眼圈发黑,两颊消瘦,渐有脱形之势,连金达都看出来他的憔悴,问他:“老穆啊,你这是怎么啦,脸色这么差,是不是病了?”


穆广紧张了起来,官场中人是很不愿意让别人知道自己有病了的,因为这牵涉到一个人的身体状况,现在竞争这么厉害,一个人的身体状况会影响到他的仕途发展的。


穆广强笑着否认道:“没有啊,金市长,我身体挺好啊,可能是最近几天没休息好的缘故吧。”


金达笑笑说:“那你可要注意了,不要再那么操劳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累垮了可就不好了。”


穆广心说我倒想注意,可是身不由己啊,说:“我知道了,谢谢您这么关心我了。”


金达再没说什么就离开了,留下穆广在后面一口一口的猛呵欠,他还要在别人面前装作没什么的样子,这种强撑的滋味实在是苦不堪言。


镜得老和尚那里虽然是去不了了,可是海川地面上还是有别的庙宇存在的,穆广接连偷着去了几家在海川很有名气的大庙,甚至还去拜了妈祖,可是这一次关联的冤魂似乎是进阶版的,比一开始来纠缠他的那时候的冤魂厉害了很多,穆广虽然摆了很多的佛祖,求了很多的菩萨,在神明面前一再的忏悔,为关莲的魂魄超度祈福,可是他还是在晚上一睡觉就看到那副关莲的惨象,搞得他晚上都不敢睡觉了。只敢在白天中午的时候小憩一会。


穆广知道这种状况不能继续下去了,再这样子下去,就算丁益和傅华不来对付他,他自己也会先疯掉的。


穆广没招了,心中对丁益和傅华那个恨啊,不是这两人一再纠缠关莲的事情,他穆广也不会再陷入这场噩梦之中。因此在夜晚一次次不敢睡觉的时候,他就开始捉摸要如何来对付这两个人,他觉得现在


上抨击傅华的帖子已经不少了,他想要的效果基本上已经达到了,是时候借这个帖子向**和金达发难,逼着两人来处分傅华了。


因此在接下来的海川市市委常委会上,在几个主要的议题讨论完之后,穆广发话了,他说:“有件事情我想应该提交常委会讨论一下。”


主持会议的**看了一眼穆广,他看到穆广消瘦的脸抽搐了一下,眼神之中有几分阴狠透了出来,就知道穆广来者不善。


**虽然不知道穆广想说什么,可是他感觉上穆广是针对他来而来的,就不想让穆广的话在常委会上说出来,便笑了笑说:“穆广同志,有什么情况我们可以先私下交流一下,然后再看看是否适合交常委会讨论啊?”


穆广心知这件事情如果跟**讨论的话,**肯定是不会让他把傅华的问题交给常委会讨论的,就说:“我想不需要什么私下交流了,这件事情我想在座的都是知道的,就是我们海川市驻京办主任傅华同志参与方山胁迫原云山县县长常志非法发还国有资产给方山的事情,现在上对这件事情讨论的帖子铺天盖地,对傅华和我们海川市市委市政府抨击的帖子很多,民们对我们不去处置傅华有很大意见,抨击我们是官官相护,说我们是在庇护一个侵犯国家资产的罪犯,这本身也是一种犯罪。这件事情我也跟**书记也汇报过,可是您一直不肯拿个态度出来,我觉得这样子下去对我们海川市市委市政府的影响是很恶劣的。站在一个党员的立场上,我无法看着事态继续恶化下去,我希望常委会马上能讨论一下这件事情,对傅华同志要拿出个明确的处理意见来,不要因为某些领导跟他关系不错,就继续对这件事情不闻不问。”


这些话在穆广心中酝酿已久了,因此丝毫没有停顿地说了出来,在座的除了金达和**之外的常委面面相觑,他们听出来穆广虽然只是点了**一个人的名字,可实际上却是连金达也批评在内的,因为谁都知道金达跟傅华是关系最好的,穆广所说的因为某些领导跟傅华关系不错,实际上就是指的是金达。这些常委有些被穆广搞得不知所措了,他们有些不太明白为什么穆广会突然向班子的一二把手发难。


**和金达都面沉如水,他们心里都很恼火,可是又不能发作,毕竟不管怎么说,傅华在这件事情里是做错了,穆广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这样做的,他首先是站在了一个不败的立场上,你不能说他指出傅华的错误没受到惩罚是别有居心。**又看了穆广一眼,穆广此时大有破釜沉舟之心,因此丝毫没有畏惧的直视着**,反倒把**看的低下了头。


**直到今日之局无法善了了,他必须给穆广相应的回击才能维护他的权威,便说:“穆广同志,这我就要批评你了,这件事情我们讨论的时候我不是跟你说了吗?傅华的同志错误组织上已经注意到了,组织上正在调查这件事情,等调查有了结论之后,组织上会给傅华相应的纪律处分的。所以这件事情并没有交上常委会讨论的必要。”


金达这个时候也不得不表态了,一方面穆广在指责中旁敲侧击的提到了他,另一方面他觉得也应该维护一下傅华,便说:“是呀,对于这件事情我也严厉批评过傅华同志,他的行为完全是无组织无纪律的,我也赞同**书记,等组织上有了调查结论之后,一定要严肃处理傅华。”


一二把手表态了,其他常委自然就不好说什么了,穆广见没有人出来支持他,越发感觉压力大了。不过他今天多少有些豁出去的意思了,他是非要逼**和金达刑事处分傅华不可的,他知道此刻绝对是不能退缩的,此刻要是退缩了,他将再无机会去整治傅华了。


穆广又说话了,他说:“我不同意张书记和金达市长的意见。现在事实摆在那里,同案的方山已经被相关部门采取了强制措施了,为什么傅华还能逍遥自在的在北京当他的驻京办主任?难道说傅华也有什么刑不上大夫之类的特权吗?”


18、穆广咄咄逼人,让**心里很不舒服,心说:这家伙是怎么回事啊,非要惹恼我不可吗?不对啊,这个家伙并没有什么实力跟自己叫板啊,这件事情上金达应该是跟自己站在一起的,穆广并无法左右常委会的决定,那他还要这么做就很令人怀疑了。难道这家伙想要逼自己做出什么决定来,他好向有关部门反映吗?


**知道穆广所说的并不是没有一点道理的,这也是穆广敢于向他和金达发难的原因,也正因为与此,他除非跟穆广站在同一立场上,否则在此刻能够做出的任何表态,都会受人诟病的。尤其是外面还有一大批的民在盯着这一事件,但**是不愿意做出与民们期望相符的表态的,这倒不是仅仅因为**已经跟曲炜讲了要支持傅华,而是他本身就认为如果给予傅华刑事处分也是太过严重了,他不能屈服于这一些络暴民们的意志。


...


毫无应对之策


既然不好表态,那就不做表态,现在的**已经是做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市委书记了,掌控常委会局面的能力已非昔日吴下阿蒙啦,他看了看因为敢于质疑他和金达而兴奋的眼睛有些发红的穆广,笑了笑,说:“今天的常委会已经超时了,我下面还有一个重要的会议要去参加,关于傅华同志的问题需要慎重研究,留待下一次会议在研究吧。【最新章节阅读..】 散会。”


**利用主持会议的权利把问题给暂时压下来了,穆广心中不由的暗骂**狡猾,他知道如果让问题就这么被压下去,下一次会议还不知道会被拖延到什么时候,在这期间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到那个时候不会再有今天的气势,甚至可能整个局势都扭转了,他当然不甘心这个样子了。穆广站了起来,直接冲着**叫道:“张书记,您不能这个样子,您这样子回避问题的解决,是罔顾民意的做法,您会让人民失望的。您不要以为可以一意孤行,别忘记了,市委上面还是由省委的。”


**实在没想到穆广这个时候还要站起来跟自己叫板,他心中的火气腾的冒了起来,这个穆广究竟是怎么回事啊?他喊出省委是什么意思啊?他这是非逼着自己把傅华抓起来啊?**平常都是以一个很温和的形象出现在海川的政坛上,此刻也有些压不住火气了,就要站起来斥责穆广。


金达一直在冷眼旁观穆广的表现,他心里很清楚穆广和傅华之间的矛盾,心中就有些很不满穆广得理不饶人的嚣张态度,他看到**把问题压下去,宣布散会,心中很赞赏**这种问题无法解决就暂时回避高超的处理手法。对于穆广在**已经宣布散会却仍然纠缠不休,他跟**一样意外,此刻他看**脸都变色了,知道**这好脾气的人也被穆广激怒了。


他不能看着**发火,虽然他和**搭档这么长时间以来,**还是第一次有发火的迹象,他心中还真是想看看**发火会是什么样子的。可是人在发火的状态下,往往就会失去理智,就会脱口说出一些不经大脑思考的话来,很可能授人于柄。金达不能眼看着**这么做。


金达抢在**说话之前站了起来,看着穆广说道:“穆广同志,**书记又不是说不解决这个问题,他不过有别的公务要处理,暂时把傅华的问题押后处理罢了,这又不是什么火上眉毛的事务,非要当下处理不可,你就这么不相信组织会公正处理这件事情吗?市委又没什么不公正的地方,你就是反映到省委,省委也不会支持你的。你这么心急是不是想挟嫌报复啊?大家可都知道你跟傅华同志之间是有很大矛盾的。”


**笑了,他看了一眼金达,他心中很感激金达此刻站出来从侧翼掩护他。金达也没有表态说傅华做的是对是错,却点出了穆广跟傅华之间是有很深的矛盾的,这一点是在座的人都知道的,金达这么一说,那穆广再咬着这件事情不放的动机就很令人怀疑了,就算穆广可以解释他的动机,起码再讲起话来也就不是那么理直气壮了。


果然,穆广被噎了一下,顿了一下,然后才说:“金市长,你不要转移问题的焦点,问题的焦点是傅华同志究竟做没做错,而不是我跟他的矛盾。您不要因为跟他关系不错,就一味的维护他。”


穆广说话的气势明显弱了很多,金达看出了穆广的狼狈,笑了笑说:“老穆啊,我又没说不处分傅华,维护之说从何谈起啊?你这个同志今天怎么了,为什么非要跟**同志叫这个劲呢?”


**此刻也站了起来,说:“同志们,我要赶着去参加会议,先走一步了。”


**说完,也不去看穆广,直接走出了会议室。会议的主持人走掉了,其他入会的人员再留下去就没有必面色灰败的穆广,冷笑了一声,跟着**也走出了会议室。


其他的入会人员也陆续跟着走掉了,穆广颓然的坐到了椅子上,这一次他要整到傅华的努力算是彻底失败了。他有一种大势已去的感觉,在那个噩梦回来之际,他心中就有一种预感,他的时日不多了,他不再那么自信,相反噩梦已经向他预示着关莲的事情总有一天会暴露的,他必然会有为此付出惨重代价的一天。也正因为如此,他才会不惜跟**和金达翻脸也要整死傅华,他觉得他自从遇到了傅华之后,就一直走霉运,他想的是我就是死也要拖着傅华垫背。


这一场常委会上的争斗马上在海川政坛不胫而走,傅华当天就接到了丁益的电话,丁益在电话里跟傅华讲了常委会上发生的事情,丁益讲完之后,说:“傅哥,这个穆广是怎么回事啊,我看他是非要把你弄进去不可,甚至不惜跟张书记和金市长翻脸。”


傅华也觉得穆广的行为是很反常的,他不明白为什么穆广肯冒着得罪海川市一二把手的风险也要整倒自己是为了什么,就算自己因为这一次的事件被抓了,穆广得罪了**和金达,今后在海川的日子也不会好过了。这种得不偿失的事情以往穆广是不肯做的。


傅华心中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丁益这一次的寻人启事把穆广逼到了墙根去了,他这么做是在负隅顽抗,他很可能是在想临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


傅华笑了笑说:“上帝要使人灭亡,必先使人疯狂,穆广这么做可能已经是最后的疯狂了。诶,对了,你的寻人启事发出去之后,有没有回音啊?”


丁益苦笑了一下,说:“回音倒是有,可是没有有价值的,很多人都是冲着悬赏而来,提过的线索大多是没用的,或者根本上就是来蒙混的。”


傅华笑笑说:“你先别急,事情是需要一个发酵的过程的。据我猜想,关莲的家人应该并不是什么有钱的人家,农民的可能性比较大,这样子的人家通常不会订报纸的,他们要知道寻人启事这件事情是需要一个过程的。”


丁益想了想,说:“傅哥你说的很对,关莲家人知道这件事情可能真是需要一个时间过程的,过几天我会再发一次。”


傅华说:“行啊,有什么消息跟我说一声。还有你们天和房地产也要注意一下了,别让穆广再找到什么报复你们的机会了。”


丁益说:“我会注意的。”


丁益挂了电话,傅华就把电话打给了金达,他对金达和**在常委会上那么维护他是很感激的。


金达接了电话,傅华说:“金市长,常委会上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谢谢您了。”


金达并没有因为傅华感谢他而显得高兴,他说:“你谢我什么,你的事情总是要处理的,至于最后要怎么处理,现在谁都无法打包票。你这一次确实让我和**同志很被动,**同志在常委会上都无法跟穆广正面交锋,最后不得不把问题暂时先压下来,我也不好为你多说些什么。”


傅华说:“我知道自己确实做得很不好,不过还是感谢两位领导对我的维护。”


金达说:“傅华啊,我和张书记现在只能是把事情拖下来,这只是缓兵之计,但事情越拖下去可能对你越不利,现在事态一点好转的迹象都没有,上对这件事情的抨击声音越来越大,我和**同志的压力都很大,我你可能需要有点心理准备了。”


傅华说:“金市长您放心,我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了。”


金达说:“不过你也不要太过于悲观,我和张书记不到最后时刻,是不会放弃你的。”


金达这么一说,气氛就有些悲凉,两人沉默了一会,两人都没什么话好说了,就挂了电话。


傅华心中就有些焦躁不安起来,他虽然已经预作布局找了宁则,可是宁则那边一点进一步的消息都没有,而且宁则坚持要公正**的做调研,他会得出什么样的结论还是很难说的。一点宁则得出不利于方山的结论,那自己可能真要去面对最坏的结果了。


在海川,也有一个人听到发生在常委会上的争斗焦躁不安的,这个人就是钱总。穆广在常委会上的行径让他十分的恐惧,穆广这种不计后果的做法已经几近疯狂,他知道这是关莲的事情已经逼疯了穆广,穆广这才像疯狗一样的乱咬人。


钱总担心的倒不是穆广可能被**和金达报复,他担心的是自己可能被穆广牵连也在被报复的范围之中。他跟穆广之间的关系密切,在海川政坛几乎是一件公开的秘密,**和金达对此不可能丝毫没有耳闻,他们如果因为穆广而对自己的高尔夫球场有所迁怒,钱总是毫无应对之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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