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
笔趣阁小说网 > 凤狼斗 > 第八十六章 卑鄙下流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笔趣阁小说] 最快更新!无广告!

写完了书信,藏在怀中,见锦香来了,叫她锁上了门,嘱咐把这封信交给定威将军府上。


锦香这边刚从她眼前离开,心一横,离开王妃院落,直直去了雨师律的书房。


雨师律听罢,笑着把她的手牵来,锦香只吓得魂飞魄散,不敢再说话。


雨师律从她手中抽出那封信,转眼放在香烛边叫火舌吞了。


“真是个听话的好孩子,你说,你要什么赏赐?”他拉着锦香的手说。


小姑娘跪下,“求爷把小姐,不,把王妃手里,奴婢的卖身契给奴婢,以后,奴婢远走便再也不会生事。”


雨师律轻轻摸着她的下巴低头看她,干干净净的一双眼,靠近了,身上也是干净的气味,不染尘脂。


锦香忍不住抬头回看他,狐兽一般的眼眸,生得祸水一样迷人,可又不叫人觉得女气,莫名地向外散着危险神秘的气息,她一下子就陷入了他的目光中,逃不出他的笑眼了。


敬仪见势欠身行了个礼,倒走几步,把门从外面关上了。


他自嘲地笑笑,雨师律本来就是这样,好收藏美人,玩弄美人,同摆弄街边的竹蜻蜓、小木蛙没有什么区别。


他笑着笑着,心口弥漫的痛一不当心酸了他的鼻子,没等那泪光被人发觉,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于是,他脸上也恢复了那种平易近人,处处恭谦的笑。


他忽然明白了,没有一个人能锁住雨师律的心,因为,他根本就没有心。


廊间下,粉珠见敬总管出来,连忙对自家主子道,“翁主,咱们回去吗?”


玉筝点点头,“不回去,在这里听见了声音,不是更叫人难为情吗?”


粉珠安慰道,“九爷对翁主,还是十分在意的,上一回您的生辰,他送了那么多珍宝。”


玉筝走了几步,离远了才道,“他哪里对我在意呢?但凡在意我一星半点,也不会让那个贱人欺负我至此,不过一个二品武将的小女,竟敢骑在本翁主头上作威作福。”


“那我们下一步该如何?”


玉筝没有回答,她想起了小时候的雨师律,那时她总是追在他身后喊他表哥,她摔疼了,雨师律嘴上虽说她笨,但他总是很快把她抱起来,擦干净她手上的泥污。


她叫了他那么多声表哥,最后却成为了他的侧妃,世间的事,谁也说不清,玉筝翁主甚至不知,他为何忽然会对她如此残忍,新婚之夜,掀开她的盖头,一句话都没有说就撕开了她的衣服,她从来没有见过那样可怕的雨师律,也从来不知道雨师律会把她弄得那样狼狈不堪。


从赐婚那日,他们就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粉珠推推她,“翁主在想什么呢?”


她摇头,“没什么,只是分了神,我叫你去打探聂公子那边发生的事,你去了吗?”


“哦,说起这件事,聂公子其实——”伏在玉筝翁主耳边说了一道。


“什么?”


“奴婢和那院子中一个侍女交好,从她嘴里撬出了真话,都是那日她亲眼所见。”


玉筝愣了一会儿,“怪不得。”


“什么怪不得?”


“九爷对她的态度。”


“可……平日里也看不出王爷对聂公子的喜恶啊?”


“恐怕只有敬仪能揣测他的真心。”玉筝翁主笑道。


晚间雨师律又来了。


墨韵开了门,急急行了个礼,九爷从来没有在深夜来过,她想到什么,脸色忽然不好了,支吾道,“九爷……聂姑娘睡下了。”


&n


bsp;“嗯。”他点头,腿上长了眼睛一样直接往里走。


聂蘼芜正趴在桌边看书,就着一盏鹿油灯,忽明忽暗。


雨师律看了墨韵几眼,终究忍住了怒火没有抬手打她。


聂蘼芜头也不抬道,“是我叫她这样说。”


墨韵听完这话,更加不安。


她看着鹿油灯下聂蘼芜的脸,带着柔和的轮廓。


聂蘼芜又道,“墨韵姐姐,我怕母亲晚上睡熟了做噩梦,你帮着去看看。”


“好。”墨韵道。


“你屋里的下人都没规没矩,我改日给你换了。”他坐下说。


聂蘼芜看了他一会,把他盯出了个窟窿,“我怎么没有发觉?”


屋中的灯没有点亮,只有这一盏,雨师律坐在昏暗的地方,面前就是灯下的她,鼻影和下颔影倾倒在他身上。


他注视着她,很快就挪开眼。


“你在看什么?”他问她。


“嗯——苍暮飞火的制作注释。”


“你不是自称可以记住所有的飞火结构图吗?”


“记住结构图是一回事,可制作时即使有那个,完成后的飞火也有差异,也就是现实和书籍的略微不同。”


说罢,她不再开口,细细默念那些字词。


雨师律迷了心窍一样,听她口中说出的词,在深夜怎么听都像是引诱他的话。


他如打坐中的和尚遇见了野地里的精怪。


聂蘼芜看得认真,一个时辰后一扭头发现他正在看窗外的那棵树。


“你还不走吗?”她催他。


“再等等。”


“什么?”她顺着他的目光看,树上有个鸟巢。


“等鸟儿归巢。”


聂蘼芜无话可对,又低下头看书。


这一看就到了东方大白,天色渐明。


雨师律在一边也看了她一晚。


聂蘼芜打了个哈欠,“九爷,我太困了,趴着睡一会儿啊,听说你清晨要上朝,离去请自便。”


“你真困了吗?”雨师律问。


“嗯。”她有气无力。


谁能看一晚上书,第二日还半点不疲倦。


“你前面说的话是真的吗?”


“嗯?”


“你说你是来我府上画画的。”


“嗯。可不就是来画画吗?画图纸和丹青,没有什么差别。”她沙哑了嗓子,熬了一晚上,也忘了喝水。


“真的?你帮我画一张呗?”


你的相貌图吗?”聂蘼芜略微睁开眼问。


“不是。”


她又闭了眼,“那你要我帮你画什么?”


“春宫图。”他骨子里那股痞气又上来了。


“滚。”聂蘼芜滚字刚说完,忽的闻到他身上熏香的气味近在眼前。


没等她反应过来,他已经撑着桌子凑了过来,聂蘼芜睁大了眼,不敢相信他居然如此大胆覆上了她的唇,她彻底恼了,一晚的困意顿时消散。


聂蘼芜分出手来想要推开他,可他使了蛮横的力,直接将她推倒在身后的铺跪的竹席上,一只腿抵住了她的膝盖,又寻到她两只胳膊,握在手中,高举过头顶。


他的眼睛此时再看,那种令她恍惚的琥珀色光芒没有了,她只觉得恐惧。


半晌才安定,任由他放肆,他以为她不再挣扎,微微放开了她的手,沿着她的腰背轻抚。


突然,心口猛一痛,一把刀子插在他心上,没有完全插入,但已经破了皮肉。


他停下来看着身下的聂蘼芜,“我要是死了,你也活不了。”


“小人本就是江湖混混,烂命一条,你以为我怕吗?”说着,又往里深入。


雨师律痛得咬牙,“此女甚狠!”


“从我身上起来,我再想想要不要留你命。”


雨师律撑在她身边的手使力,坐起说,“你就那么不喜欢我吗?”


显然忘了心口还插了一把刀子。


鲜血顺着锦衣缓缓流下,竹席上暗红一片,碗口大的血迹。


聂蘼芜握住匕首,“你是认为只要你勾勾手指,全天下的女子都该为你脱衣行礼?”


“难道不是吗?”他笑。


聂蘼芜靠近他,“若是再敢对我不敬,我叫你断子绝孙。”她拔出刀子,将刀子从他胯下溜一圈恐吓他。


忽的,门外敬仪道,“九爷,要上朝了。”


聂蘼芜有些紧张,怕被门外的敬仪发现她行刺九王爷。


雨师律笑着轻声说,“你刚才不是还叫嚷着让我断子绝孙吗?”


“你……”


他站起来,对门外人说,“知道了,我这就去,叫人给我套车。”


“是。”敬仪答了一声,又犹豫道,“九爷?”


“怎么了?”雨师律问。


“您……”


雨师律打开门,“我怎么了?”


敬仪一眼看见他的伤口,“这是怎么回事?”


雨师律剥下他的外衣穿上,边走边道,“本想强抢民女,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


敬仪的眉头卷起,“我去找秦太医来。”


“够了,小伤而已。”他拉住敬仪的袖子。


“你去给我上点药,没什么大事儿。”他道。


敬仪无法,只好按他说的做。


上药的时候,他笑得温温和和,在敬仪眼里,那就是阴阴森森。


“爷,你到底怎么了?”他当然清楚这一刀子是谁划的,他只是搞不懂雨师律这莫名其妙的神情。


“聂小丫头说,我若是敢碰她,她叫我断子绝孙,哈哈哈哈哈哈……”他一笑,伤口又崩出几滴血。


敬仪连忙按住他上药,“行了,爷,您别折腾,安生会儿。”一边说,一边无奈地摇头叹息。


敬仪纳闷,以前没有发现,自家主子还有这样的癖好。


只是凭着他多年看人的眼光,聂蘼芜也不是个束手就擒的女子,劝道,“爷,属下还是提醒一句,强扭的瓜不甜,再说,你惹恼了她,她一走了之,也不管那老太太了可怎么办?”


雨师律回答得很淡然,“首先,爷我吃的甜瓜够多了,我就是想摘她这颗,不管甜不甜。其次,她不可能放下那只老狐狸自己走,不治好她的病,聂蘼芜都不会走,而我叫九星白给她下了毒,一日一解,要是她敢走,那只老狐狸就没了命,老狐狸当然比小狐狸狡猾,可我叫九星白下的毒,在老狐狸卧房的蜡烛里,我怕聂蘼芜也染上,特意叫人点了有解药的鹿油灯解毒。”


敬仪没有说出口,您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卑鄙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