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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小说网 > 帝王娇宠:小萌妃,乖一点 > 第887章 我呀,很喜欢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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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廷琛把桂花枝藏进怀里,转头去寻吴嵩和宿润墨。


这两人饱读各种古籍,知识储备量加起来差不多等同齐国最大的藏书楼。


问问他俩有关相思树的事情,说不定会有些眉目。


宿润墨和吴嵩正坐在明德院凉亭里对弈。


初夏的清晨,亭子外开满了一簇簇雪白的栀子花,碧绿的叶片上积满露珠,偶有清风拂过,送来凉幽幽的甜香。


两人宽袍大袖、扶风笼香,瞧着好不风雅。


萧廷琛踏进凉亭,瞥了眼棋盘上的走势,慵懒地撩袍落座,“你俩有闲情逸致下棋,倒是替朕仔细回想一番,可曾在古籍上读到过相思树的记载。”


宿润墨盯着棋盘,“没有。”


吴嵩拣起棋子,“未曾。”


他俩专心致志地对弈,全然不爱搭理萧廷琛的架势。


萧廷琛窝火。


他昨夜在元晟那里受了一肚子气,现在面见自己的臣子,竟然还被甩两张臭脸!


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掌覆在棋盘上。


弯起的桃花眼噙着浅笑,他语调凉薄,“这一局棋,比老子的江山还重要?”


上好的紫檀雕花棋盘,悄然裂开无数缝隙。


棋子轻颤,接二连三地从棋盘上跌落在地,随着“哐”一声巨响,棋盘连同石桌瞬间粉碎,好好一盘棋被毁得干干净净!


宿润墨和吴嵩沉默。


片刻后,宿润墨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本正经道:“回禀皇上,据臣所知相思树乃是两位情人所化而成。他们彼此相爱,但无奈家族反对,在私奔的路上被追杀,于是相拥而死。他们矢志不渝、跨越生死的爱情感动了上苍,于是上苍将他们化作连理之树,取名相思。”


吴嵩低眉敛目,“据奴才所知,相思树花叶可入药,树龄高达数千年。臣曾经在南疆侥幸见过相思花风干后的模样,与中原的月桂树颇为相似……”


可算是说到正点上了。


萧廷琛从怀里取出干桂花枝,“你瞧瞧这是什么?”


吴嵩仔细研究了片刻,不觉惊诧,“皇上,这东西是从何处得来的?!如果奴才没看错的话,此物正是相思花!”


萧廷琛没回答。


他对着虚空笑了几声,眼底闪烁着浓浓的嘲讽。


如今是初夏,月桂没有开花,所以这节骨眼儿上谁都不曾注意到巷尾那株月桂树。


所以谁都没料到,被小酒救活的月桂树,竟然就是相思树!


只要锯掉些枝桠制成木船,就能平稳渡过弱水湖,去湖水对岸挖掘司空辰隐藏最深的秘密……


萧廷琛盘算得麻溜。


只是他不清楚,金陵城中司空辰的所有势力是否都被拔除干净了,所以为了保险起见,他等到天黑才命暗卫砍掉一些茂盛的枝桠,剖开来制成木船。


墨十三亲自制作木船,边锯木头边念叨,“壁画上明明画着要用处子的尸油涂满船身才可以,还要用上人皮和人骨支撑的船帆……这又没有尸油又没有人皮人骨的,做出的船到底能不能漂浮在弱水上哦……”


明德院里灯火通明。


檐下,萧廷琛坐在圈椅上吃茶,漫不经心道:“只是一片小湖,比不得葬魂海辽远缥缈,想来不涂上尸油也没什么。更何况就算朕真的给你拎来一桶尸油,就你那胆子,你敢碰?”


墨十三干笑两声。


他还真不敢碰……


萧廷琛盯着他制船,脑海中掠过元晟笑眯眯的模样。


指尖不自觉蹭了蹭茶盏。


不知道那个货现在在干嘛……


虽然挺讨厌他,但习惯了他在耳朵边叽叽喳喳,他一时不在反而有些冷清……


此时,明德院小书楼。


名唤花朝酒的神秘少女,被囚禁在阁楼。


无月无光,她待在黑暗里,雪色大袖委地,精致雪腻的脚丫在重重叠叠的裙裾里若隐若现,鸦色青丝安静地垂落在榻边。


古旧的楼梯上响起脚步声。


不疾不徐,透着调戏猎物的轻慢。


元晟提一盏宫灯而来,推开门,仍是笑意吟吟、玩世不恭的姿态。


他掩了门,把宫灯挂在灯架上,顺势坐在少女身侧。


指尖卷起少女的一缕青丝,他嗅了嗅,不禁笑道:“大小姐的头发总是特别香……大小姐浑身上下都很香。”


玩味的语调,在昏惑的光影中显得非常日爱昧。


花朝酒面无表情。


元晟踢掉靴履上了软榻,宛如大狗般凑近她。


虽然他俊脸上始终噙着笑容,但桃花眼里却透出危险。


烛火无法照亮他的眼眸,那双漆黑的瞳仁仿佛倒映着阴冷深渊,又仿佛倒映着尸山血海。


修长的手掌搭在花朝酒纤细的肩头,他嗓音温柔得近乎危险:“从小时候起,大小姐就是咱们之中最香、最干净的那个。我还记得重楼试炼……由老师亲自挑选一百个孩子进入鬼狱重楼,却只允许一个人生还。大小姐是生还的那个,我也是。可我出来时何其狼狈,大小姐出来时却纤尘不染、滴血不沾……我呀,很喜欢干干净净的大小姐。”


他自幼就活在黑暗里。


老师并没有因为他的血统和身份而对他有任何优待,相反,他所接受的训练比死士更加严苛,他承受着寻常孩子所无法承受的压抑与残酷。


替老师消除异己、屠杀一切反对他的势力,他一袭黑袍游走在光明的边缘,小小年纪就背负起满手的血腥与人命。


黑暗宛如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把他牢牢笼罩在里面。


却有一抹月光,皎洁明亮,悄然照亮了他过往的路。


他依旧记得从重楼出来的那天。


那年他才十岁。


他满身是血、踉踉跄跄地踏出重楼,跌坐在台阶上喘息,雪花在黑夜中簌簌落下,四周寂静得像是墓地。


那个小姑娘撑纸伞而来。


她一手提着裙裾,白嫩的脚丫子踩在雪地里,宽袍大袖纤尘不染,清寒精致的小脸比雪花更加干净皎洁。


她走到重楼外,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那时的她还太小,既不擅长隐藏情绪,也不像如今这般沉默寡言。